我须怜卿卿自怜

想写什么写什么。

(祺鑫)心跳

三十七。

郑州

马嘉祺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,他隐约听见外面妈妈在跟老师打电话。拿过手机,上面显示星期六早上六点。马嘉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了会呆,感觉到鼻塞好了些,才下床出去。

开门的时候妈妈已经挂了电话,看马嘉祺出来赶紧上前去摸他的额头,担心地问“嘉琪,感觉好点没有?怎么这么早就醒了?”说着,找来温度计 给他测体温。

吸了吸还不太灵敏的鼻子,马嘉祺摇摇头。“睡不着了,出来吃点东西。”

从重庆回来之后,马嘉祺就有些风寒,本来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,可偏偏昨天郑州突然降温下了场秋雨。马嘉祺没带伞,放学回来的路上淋了雨,吃完晚饭就开始发烧。

夹着温度计挪到沙发上,马嘉祺朝妈妈笑笑,安慰道“我没事,吃点药就好了。”

母亲皱着眉不说话,给他披了件衣服,就起身到厨房去盛粥。

其实马嘉祺身体素质不错,从小到大很少得这种重感冒。但是母亲心疼他,从昨天晚上就一直自责,说是自己的过错,最近一直让他重庆郑州两头跑,再好的人也要生病了。

马嘉祺其实知道自己为什么得病,最近降温,他飞机坐了几个来回,南北方折腾几次,怕是身体缓冲不过来这南北的差异。而且他已经初三了,学校最近学习抓得紧,他周末除了补习班还有舞蹈班。也就是说,他从重庆回来一直连轴转就没停下来过,最近换季,正是感冒多发期,一场大雨就成了导火索。

时间到了,马嘉祺把温度计拿出来递给母亲,接过粥碗小口小口的吃着。

母亲看了半天,确认他烧退了才放了心。又起身去烧热水,准备冲感冒冲剂。

马嘉祺心疼母亲一直为着自己忙碌,抬头劝“妈,你歇会吧!我真没事,就是普通的感冒!”

母亲手里的活不停,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“我知道,你这感冒就是这一阵累出来的!我一会去趟你们学校,去跟你们老师说周末学校组织的补习咱以后就不去了!”

“可是中考要到了啊,在哪补习不都是一样么?”马嘉祺知道母亲很久之前就有帮他请家教的想法。

“不一样!学校又不根据每个人的进度讲课,我昨晚想过了,你这成绩跟着学校也没多大作用。我跟你们老师谈完了之后,直接去趟家教中心!以后周末你就在家里学习!”

把感冒冲剂冲好,母亲端着杯子坐到马嘉祺旁边,看着他把最后一口粥吃完,然后把杯子递给他示意把药喝了,继续说“以后天越来越冷,期末学业也重了,我可舍不得我儿子再累病了!以后周末你就在家好好呆着,有吃有喝还有妈妈在,也能趁机好好休息一下!”说着,伸手摸着马嘉祺消瘦的肩膀,语气里越发心疼。

仰头把药喝了个干净,马嘉祺对母亲的疼爱有些无奈,平时爸爸忙事业,哥哥去了寄宿学校,也就只有自己忙里偷闲陪着母亲,这次生病怕是给她吓坏了。马嘉祺理解母亲的难处,不愿意在这些小事上忤逆她,于是笑着点头“行,我听你的!”

母亲这才安心,收拾东西准备出门,临走到门口告诉马嘉祺,嘉诚今天下午回来住一天顺便拿换季的衣服。

马嘉祺点点头,给母亲送出门,然后就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看电视,消磨时间。

大清早,电视上全是早间新闻。马嘉祺很久不看电视了,换了一圈台也没有想看的,就打算去厨房拿些吃的然后回房间里玩电脑。到厨房才发现冰箱旁的垃圾没有扔,马嘉祺知道母亲爱干净,厨房垃圾又容易腐烂,所以家里每天都会按时清理。今天怕是母亲心里惦记着他,匆忙间忘记了。

马嘉祺想自己闲着也是闲着,就随便套了件外套,揣好钥匙手机,下楼去扔垃圾。

因为昨天晚上那一场秋雨,郑州早上越发寒冷。踩着路边的积水过马路把垃圾扔掉,马嘉祺抱着肩膀小跑进了楼栋,上台阶时看着拖鞋上溅的水渍,又没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。心里挂着哥哥,马嘉祺拿出手机打算嘱咐马嘉诚回来的时候多穿点,解了锁的同时,就进来了一条消息。

是丁程鑫发来的。

马嘉祺纳闷,这人怎么起得这么早?平时都是微信联系,怎么突然改短信了?

点开,上面只写了五个字。

‘我们分手吧。’

一瞬间,马嘉祺只觉得眼前一黑,紧接着脚下就踩空了,整个人猛地向后仰倒顺着楼梯滚了下去。

捂着后脑从地上爬起来,马嘉祺神情恍惚得看着面前向上延伸的台阶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摔了下来。意识到的同时,马嘉祺也感受到浑身上下许多个地方都疼的厉害,心脏更是好像被无数细针刺穿一样,留下了骇人的尖锐刺痛。

挣扎了好几下,马嘉祺都没爬起来。只好勉强坐在地上靠着墙,伸手去够摔在一旁的手机。

丁程鑫要跟他分手。

马嘉祺觉得郑州寒冷的天气好像把他的思考能力都冰封了,脑海里只能反复回响着这句话。无暇去考虑丁程鑫突然提分手的缘由,马嘉祺用力的喘了几下,拿起电话,看着摔碎的手机屏幕,裂开的细密纹路把那五个字分割的四分五裂,马嘉祺觉得胸口疼的越发厉害。

咬着牙不让自己呼痛,马嘉祺颤抖着手指去拨丁程鑫的电话,屏幕因为破碎触感有些延迟,他用力点了好几次才拨了过去。

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,马嘉祺用力按着胸膛,拼命的去感知自己的心跳,刚才的几秒之间他竟是产生了一种心跳停止了的错觉。

“丁程鑫,为什么突然说分手!”听着电话被接通,马嘉祺再无暇顾及平时的礼教,开口冲着话筒那边的人大声质问着。

谁知道那边安静了半天,才沉着嗓子回话“..........是我让老丁儿跟你分手的。”

马嘉祺皱眉,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这声音..........

“三爷?!是你!”

“是我。”

“丁程鑫呢?让他接电话!”

“你觉得我会让他接么?”

“敖子逸你别得寸进尺!”听见敖子逸声音的瞬间,马嘉祺就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忍无可忍的对着电话吼道,马嘉祺怒不可遏的握着手里的电话,点着敖子逸的大名骂道“无论你对他有多重要,这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!跟你没关系!”

“现在已经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了。”相对马嘉祺的愤怒,敖子逸这边反而冷静很多,语气里带着马嘉祺从未听多的沉稳和执着“丁程鑫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,就在几个小时前。”

听这话,马嘉祺眼里闪过一丝嘲讽,冷笑着说“谁?陈玺达?李天泽?还是你三爷?!”

没因为马嘉祺话里的不屑生气,敖子逸歪头去看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的丁程鑫,伸手去触碰他柔软的发丝,看着黑色的头发顺贴的从指缝里穿过,开口说道“丁程鑫现在在我床上,顺便说一句我家昨晚没有人。”

丁程鑫听这话身子一僵,两人昨晚什么都没有干,他知道敖子逸是故意把话说的那么暧昧,却还是没有开口反驳,只是听着电话里隐约传来马嘉祺怒吼把身子蜷缩的更紧。

“敖子逸你少跟我来这套!!你跟丁程鑫在一起四年,他要是喜欢你早跟你在一起了!别把这帮人都当傻子!什么狗屁竹马情!我马嘉祺真就不信,一个晚上你就能活生生把人从我手里抢走!你我心里都清楚,你不过就是利用丁程鑫对你的那些在乎罢了!他心里喜欢的是我马嘉祺!他就算跟全天下的人分手,你在他心里永远就是个兄弟!”

马嘉祺知道敖子逸那么说不过是为了刺激他,可仅仅是想象丁程鑫和别人共处一室整夜,他就嫉妒的要发狂了。报复性的说出那些伤人的话,马嘉祺靠在墙上深呼气,强迫自己让理智渐渐回笼。

一开始就知道敖子逸是个不好对付的,没想到一上来就出了这么狠的一招!他就说前一阵子怎么这么安静!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!想到这,马嘉祺眼里闪过一丝冷光,冷静下来的他,思绪也渐渐清晰。

敖子逸被马嘉祺字字戳中了心思,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,咬牙回道“至少我不会再让他哭了。”

敏感的抓住了重要的信息,几秒之间马嘉祺心思已经转了几个来回,他现在不在重庆,说什么都没有用。当务之急联系上丁程鑫才是最关键的“我不会是让他哭的那个人!别拿我跟那个逃兵比!我知道你怕什么,可我们有的是时间。我会是丁程鑫最值得依靠的那个人,这点我会证明给你给丁程鑫,给所有人看!而且...........”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游刃有余,马嘉祺转了下眼珠继续说

“不管是你替他说分手还是你让他说分手,我总要从他嘴里听见。三爷,我还是TF家的练习生。你拦的了一时拦不了一世!我下周还会去重庆训练,到时候一定会看见他。如果我今天听不到丁程鑫讲话,怕是晚上你就会在重庆看见我了!”

听马嘉祺话里半是讲理半是威胁,敖子逸沉默了半晌,抬手把手机放到了丁程鑫的耳边。

马嘉祺说完,屏息紧张的等着对面的回复。他没有把握敖子逸会被唬住,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。平时也许好说,他买了机票就可以悄悄去,母亲发现也不会说什么。可他现在生病又摔得浑身是伤,再加上哥哥今晚回来,妈妈是不会允许他只身跑到外地的。他如果任性妄为,把事情闹大,对谁都没有好处的。下个星期他再去重庆也许没什么关系,可事情拖这么久,他不在丁程鑫身边又联系不上他,不知道会生出多少变故来!就光是那几个人,随便挑出一个来都不是省油的灯!就怕到时候他人到了,很多事情就晚了!

想到这,马嘉祺更是着急,皱着眉头等着对方的答复。终于,半晌,他听见丁程鑫开口,颤抖着声线喊他的名字“嘉祺............”

这是丁程鑫第一次这么叫他,几乎是一刹那,马嘉祺就红了眼眶。仰着头,马嘉祺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开口,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“我在!丁程鑫你听我说,我知道敖子逸对你来说有多重要!我不在乎你选择了他,但是我不会放弃的!你记不记得我当时跟你说过,只要你点头,剩下的事都交给我!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了!做你想做的,其他的都交给我!”

“...........可我暂时没办法跟你在一起。”

小逸对他来说很重要.........

“我知道!但是我不同意分手!你听好,丁程鑫!我们没有分手!马嘉祺和丁程鑫没有分手!不管你跟谁在一起,那都是暂时的!我只当你去别人的海岛上度了个假!你安心训练上课,不要因为这件事觉得对任何人愧疚!敖子逸交给我来处理!等结束了,我接你回来!”

这次马嘉祺没有得到回答,因为那边挂了电话。

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掉了,马嘉祺收了手机,靠着墙壁思考着之后的应对方式。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,隐约听见楼上的各家住户开始出门活动,马嘉祺才扶着墙,拖着麻木的双腿站起来。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小腿往下流,马嘉祺皱眉,弯腰卷起裤管,才发现原来是膝盖摔破了。看着有些狰狞的伤口,马嘉祺拉着睡衣袖管擦掉了淌下来的血,盯着衣料上留下的殷红痕迹,抬手覆上自己的胸口。感受到心脏的跳动,马嘉祺默念着丁程鑫的名字,眼里闪过一丝坚定,然后扶着墙踉跄地往回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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